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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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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妖

昨夜下了一場雨,崎嶇的山路有點泥濘,流明身穿一身月白色的布衣,身背藥簍,手拿藥鋤,走得有些艱難。山路兩旁的樹木新抽的枝葉青翠欲滴,一陣清風拂過,晶瑩剔透的露珠落下,濕了衣衫,迎面撲鼻而來的是夾雜著泥土的清新氣息。

天空湛藍,白雲輕柔,雨後的清晨是被高曠之氣洗滌之後的明朗爽凈。很是涼爽。隨著時間的推移,日頭升起,陽光明媚燦爛,透過枝葉撒落,地面斑駁陸離。走了有些時候,終於快到了。慣性地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汗珠,他拾階撩衣而上。這裏是草藥繁殖的地方,流明停下腳步,看了大概,放下藥簍,開始草藥。

旁邊有塊大山石,石後探出一個相貌清秀的女孩兒,她開心的躲著偷望采藥的男子,吃吃笑道:“這男人,長得好俊。讓我逗一逗他。”說罷,食指就這樣一繞,口出蘭花,那些藥草便似長了腿般竟然移動了,流明前進一步,它們就倒退一步。

這樣靈異詭誕,莫非是山神顯靈,不讓我采這裏的藥草。流明慌忙跪拜在地,磕頭拜道:“山神在上,請受流明一拜。請山神明示,可是讓流明不再采集這裏的藥草?”

咦,這個好玩。女孩兒一眨眼,整座山搖了三搖,晃了三晃。

流明雙手扶著地面放在頭前,低頭快速道:“山神息怒,山神饒命,流明乃是因為救助傷病才來此采集藥草,望山神恕罪。”

女孩兒偷樂,她修行三百年為人體,是見過山神的,此刻學著山神的語氣道:“人固有情,草木亦有命,你怎可因為一己私利,而傷害草木呢?”聲音震耳欲聾,嚇得流明俯首。

流明聽罷,滿臉驚異:“這麽說,這是連藥師也做不得了。那我又如何救死扶傷呢?”

女孩兒覺得這人特逗,但也感動他的善良,因而道:“有靈性的藥草已經百年,有了生命,不可采集,普通藥草還是可以采的。”

流明感激道:“謝過山神指點,流明知曉了。”又磕了個頭,站起身拍去衣上灰塵。

女孩兒想,這男人不但長得俊,心腸也這麽好,性格也這麽溫柔,聲音清冷格外好聽,我好喜歡啊。她趴在石上,翹著腿,托腮笑望他。

流明繼續采藥,側面優美的輪廓融化在暖陽的光輝中,發著溫潤如玉的光澤,映入女孩兒含笑的眼眸,也映入她的心裏。

這樣看著他采藥的感覺好美,好喜歡。

流明采完藥,背起藥簍,準備下山。女孩兒大叫不好,心道:我不能讓他走了。她眼珠子一轉,眼睛晶亮,有了主意。

上山容易下山難,地面濕滑,流明走的小心翼翼。他才走了一會兒,便遇到了分叉口。他疑惑道:“這是怎麽回事?怎麽會多出一條路呢?”

流明皺眉,他該往哪個方向下山呢。哦,還是照原路走吧,這樣安全。想罷,他便邁步前進。這樣走了一陣,漸漸迷惑起來。走了這麽長時間,怎麽感覺又回來了?莫非是遇到鬼打墻?

人面對不可解釋的未知境況,內心往往會恐懼,流明也不例外。他想到今天遇到的山神,不由雙手合十,態度惶恐。

女孩兒跟在後面,見狀,便捂嘴笑了。

山鳥鳴鳴,在這樣熱鬧的山林中,流明的耳朵在這一瞬間竟成精了,他扭頭問:“誰在笑,出來吧。”

女孩兒笑得眉眼彎了,她蹦跳著走了出來:“是我在笑。”

流明恍悟:“啊,原來是個小女孩兒。”

女孩兒長得很好看,眉毛細彎,眼睛靈透,鼻子挺秀,嘴巴小巧,嘴角一彎,露出潔白的牙齒,臉頰粉嫩,紮著小髻,穿一身粉紅色的衣裳,打扮甚是可愛。他見她笑得天真無邪,無憂無慮,好似竹林間的一縷清風,沁人心脾。

流明豁朗,溫柔笑著自我介紹:“我叫流明,是這裏唯一的藥師。”

女孩兒蹦跳著玩,清脆的聲音自她唇齒間迸濺而出:“我是這山上的妖,叫鏡子。”

這姑娘玩樂的樣子真可愛,名字卻好怪,流明笑道:“鏡子?你叫鏡子?你父母給你取的名字還真是……”

女孩兒打斷他,一臉不滿,瞪流明:“我說了我是妖,天生地養,沒有父母!”

這女孩兒瞪人的時候還真兇,連語氣都兇巴巴的,但是,又讓人覺得很自然單純。

她估計是個和我一樣父母雙亡的孤兒,或者是被雙親拋棄了的,所以才會說自己天生地養的吧。

流明想,她身世淒涼,卻活的這麽開心,性格真討喜。他不由嘆氣一聲,問:“鏡子,你家住哪兒?”

鏡子又瞪了他一眼,然後上前走了幾步,雙臂快活的展開,眼睛環視整個山景,道:“這就是我的家。”

流明一楞,問:“你說,你住在山裏?”

鏡子仍然蹦跳,這姑娘似乎就是調皮好玩的,沒有片刻安生,點頭:“對呀。”

流明往深山老林望去,青腰崖頂,高不可攀;凹谷深淵,深不可測;一寸一土,未見屋舍,故而道:“山中未見人家,你是怎麽生活的?”

鏡子又瞪目:“我是花妖,天生地養,吸日月精華而成,你這人耳聾腦笨,聽不懂嗎?!”

流明一楞,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揭露她這個被雙親拋棄孤零無依的傷疤,也難怪她惱了。

流明問:“你現在一個人住在山裏嗎?”

鏡子學著他的手勢摸了下鼻子,笑了:“是的。”

“害怕嗎?”

鏡子奇道:“怕什麽?”

流明舉例:“天黑的時候,難道就不害怕像那些豹子老虎之類的獸類?”

鏡子不解:“我和他們同是妖精,為什麽要怕他們?”

流明有些無語。這姑娘遠離人群而居,潛意識裏早已經把自己當做妖類了。

流明望著那似乎永不停歇玩耍的女孩兒,道:“看你才十三四歲的模樣……”

鏡子又打斷他,自豪道:“誰說我十幾歲了,我已經三百歲了。”

流明噗嗤一笑,滿臉不信的望她,那眼神似乎在說,就你,三百歲?

他不信她的話,鏡子惱了:“你這人可惡,我說的是真話,你卻不信我。我真的活了三百年。”

山中無歲月,寒盡不知年。這姑娘算不清自己年齡也是情有可原。

自己錄的劇情歌,《非妖》的演唱與念白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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